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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鞍华的黄金时代,名字很大,其实就是一个传记片。传记片,可以说是最难拍的电影类型之一,成功的例子非常少。近几年比较成功的可能就是社交网络、美丽人生、国王的演讲,撒切尔夫人,今年的摩纳哥王妃,都比较失败。可以说传记片要么就按照时间顺序平实的讲故事,很无聊,更好的是选取一个主题,然后从这个主题出发来讲,这样还有点意思,比如飞行家的飞行电影计划。而萧红,留给世间最好的两件事情,就是爱情和写作。
许鞍华选取了一种类似二十四城记的形式,纪录片加叙事的方式,这些众多的讲述,可以有,但是叙事的层面非常薄弱,整个片子看起来没有任何打动人的力量。要说对萧红的了解,一个稍微的文学系学生就会知道,这电影里面说的就是萧红传记,但是却毫无戏剧性,毫无电影叙事的节奏感,就像编年史,整个电影也没有什么突出感人的主题。故事在叙事中又有采访,甚至当事人都跳出来讲萧红,无疑她就是主角,从一开始就是主角,萧红自己也跳出来讲自己,让观众没有代入感,无法和主角产生共鸣,而更像是一个讲萧红的纪录片。
纪录片讲究面面俱到,但是电影应该学会蒙太奇,应该撷取几个重要的场景,精炼地再现萧红的命运,她在东北,在青岛,在上海,在武汉,在香港,可以通过这样一些地点,或者和祖父,和前夫,和肖军,和鲁迅,和端木,和罗宾基等的男人交往,来完成这一叙事。许鞍华似乎抓住的就是爱情这条线,而萧红的思想动态,她的写作生涯,则写的非常少。影片主要就是萧红和一大摞男人的故事,或者和文学男生的故事。
影片专注于她和肖军的爱情冲突,但是也是非常克制的。肖军和萧红本来是欢喜冤家,脾气都很大,但是影片都克制住了。肖军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东北大汉。汤唯演的也就像是一个江南女子,没有东北女子的气质,萧红虽然有点小女儿气息,但我想一个经历了那么多苦难,从小就私奔,叛逆的人,肯定是一个非常乐观,坚强的女人,而不像是汤唯那样隐忍,沉默。他们的相识,很平淡,他们的生活,也很无聊,肖军的两次婚外恋,萧红因此去日本疗养,最后两人共同逃难,在汾阳分开,最后端木插入,丁玲插入,从而彻底决裂,乃至最后肖军就不出现了,萧红一直牵挂,看到他结婚的照片。要说这样一个强大的情节线,可以将很多人物都串进去,但是许鞍华讲故事的能力太弱了。或者说,她就不在讲故事。
影片似乎在呈现一个时代,碎片似的呈现了一大堆的作家,名人,还有时代的氛围很浓,国共斗争,抗日斗争,文化界的情仇爱恨,都有所展现,从东北,到上海,到武汉,到西安,到香港,但这样的呈现缺少足够的戏剧性,每一个人物都比较平面。丁玲,胡风,鲁迅,是三个主要的,但是也没什么个性。尤其是鲁迅,有气没力,说话总是带点讽刺和嘲弄,让我觉得怪怪的。
相比《一代宗师》在碎片的时代叙事里还有一个故事,许鞍华的故事更加弱了。先入为主的主角设定,萧红本身形象的弱化,还有群像的失败描绘,让我只看到了一些精致的画面,而对萧红的了解,并没有任何超出教科书和萧红传的知识。
萧红,需要导演继续来描绘。